之前的文章被檢舉到下架了,起初是臉書後來是IG一直被警告檢舉,因我沒有備份文章的習慣,所以這對我來說一直都像是被提醒自己的文字如果再不實體化有天會只剩零碎的回憶,再來是服藥以後我記憶力不好,更像被偷走了一些生命時間,慢慢瓦解一點我每階段安慰自己的總結。
對我來說,寫文章有意思的地方是斷句,讓過去十年都深埋在影像的我體認到,每個逗點都像是一個剪接點,我可以快速的把故事掌握在自己的節奏裡表演,而觀眾所接受到的畫面只限於我給他們的描述,要是我謹慎,可以一字不漏的像是給客戶的腳本,把每個情節寫細,甚至聽的音樂,所見物品的顏色、年代、風格,限制他們與我想的幾乎一樣,這也是影像工作者最常見的,讓觀眾盡量把感受與想像趨近於自己的一致。
我認為自己做的沒有錯,是因我發現同情到同理的差距是感同深受,而自己首次發病最無助時,覺得「我怎麼會這樣?」、「別人有我這樣的感受嗎?」、「我是不是很奇怪?」
所以從去年寫「精神疾病去污名化」的文章,我在做的就是讓別人知道有這種人存在,而她不是在暗地裡藏著這些情緒,她想清清楚楚的用這個模樣活給你看。
我做起這件事很自在,因我發現自己透過書寫能把思緒理清,而我並不是所有時間都在發病也有很多工作需要決定很多事,在別人的眼裡,不會只是被貼上一個憂鬱症患者的標籤;我是編劇、導演、攝影、剪接,憂鬱症只是我的一個狀態。
我覺得這樣很好的事,讓一些不理解精神病的人知道,我也會大笑、喝酒、party 、約會,這樣的人她也是有憂鬱症,我也發現以這種角度切入,可以讓一個精神疾病患者更被體諒,有種「我和你幾乎一樣,但就是多了一部分與你不同的思緒,那你還愛我嗎?」
有趣的是,每當我把發病的所見所聞記下,我的絕望、思想、期待寫下,都會遇到被徹文事件,於是我更加確定 #精神疾病去污名化 的必要,因為就是有人不願相信,世界上有一個族群正只能以這種觀點看待事情;就是有人把精神疾病視為不好被談論,才會讓這個族群感到如此孤單。
想和那些檢舉我的人說,我會繼續寫,我將此視為某種價值,讓那些被認為是負面文章在未來可以只是被視為是一種想法,而想法不應該被責備和檢討,那就是一個自然發生的情緒反應,合情合理,這些事不會因為不去談論就不存在,這就是我想打造的心理與精神環境,現階段也堅定認為這才是比較健康的社會。
#April敬上
#精神疾病去污名化